入眠歌

嗷3ID:Nightwatchmen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不知名英敬lo主(已退休)
zqsg嗑escp是会报应的。

原创/手机少年/恐怖广播
随便看看的坑太多了写不下

我永远喜欢梁解!!

【恐怖广播】[梁森←解禀]麻醉药

是久违的发刀啦!是这篇(《贯通伤》)的配套小刀。真的只是小刀。

两篇加起来叫“讳疾忌医”(。

会收录进本子(如果写得完的话。

——

车被堵得越慢,解禀的心跳就跳得越快;年轻的助手局促不安,只能反复用食指指腹揣摩平放在自己合拢双腿上的文件袋。他尝试过放缓呼吸来冷静,但任凭他将呼吸放得再悠长,也不见耳边属于自己的咚咚心跳声稍微安静些。漫长等待中喉咙开始发痒发干,但解禀没去拿放在车门储物格里的水,毕竟他明白自己并不真的需要水分的滋润。

时间还很充裕,就算有突发事故导致交通堵塞,他们也赶得上约好的那场商业谈判。在出发之前他再三检查了所有应该带上的资料与文件,甚至把全身着装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本来以为做不到胸有成竹也能冷静应对,没想到还是高估了刚工作的自己。他并不是要去谈判的代表,他身边坐着的上司才是,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这样不成熟地不知所措……

解禀的思绪乱成一团,脸上仍保持着尽可能的不动声色。不料他已经焦虑得如此谨小慎微,仍是被身边年长不了他几岁的上司捕捉到了异样情绪。梁森笑着向他搭话:“你很紧张?”

解禀回应前愣了愣,大脑急速清空所有杂绪占用了半秒时间。他侧过头,有些难为情地冲梁森勉强笑笑:“……被您发现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但在胡思乱想这件事,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梁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性质地,这让解禀的笑容自然了些,“紧张,是一定会,而且不是不能有的。但,你不能让人看出来。”

“……我现在好像还控制不住。”解禀老老实实地回答,牛皮纸制的文件袋被他反复摩挲得有轻微的褶皱。他的掌心有些微微的潮湿,呼吸也因为过于在意而开始失去节奏。梁森注意到了这些微小细节,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其实很简单。

“你只要笑就可以了。”他说,一边刻意提起了嘴角,露出那种气定神闲的淡然微笑;从他面露的神情来看,仿佛没有什么不在他的把握之中。然后他收起了自己浑然天成的假笑,朝解禀耸耸肩:“……就像这样。”

“像这样?”解禀学着他抿起嘴角,梁森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后视镜,让解禀自己看看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太用力,有点假了,”梁森在解禀看到镜中的自己而忍不住真的笑了的时候说,“你知道吗,在这种时候,笑,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暗示。你让对方觉得,你很有把握,胸有成竹,就算你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要让对方觉得你来什么都没在怕的;同时你也是在说服自己,对方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在精神上蔑视他,他根本没办法胜过你。”

解禀再次尝试,天知道这对于拍照一向被抱怨面无表情的他来说有多困难。他微微勾起一点唇角,想象着梁森说的那种情绪,一边在梁森饶有趣味地注视与提醒下调整细微的表情。路况逐渐好转了些,车子行驶的速度开始变快了,不再开一会儿停一会儿,断断续续的。但解禀隐约希望再继续堵一阵子,起码让他再练练这个……“淡然的笑容”。

解禀做起什么事来总是一头扎进去,停都不知道停。他在车后座练习装笑练了一路,最后还是梁森制止了他:

“你脸都快僵了。”梁森这么说,解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肌肉的确有些酸软。他想揉揉自己的脸,又觉得这样很失礼,便规规矩矩把手放好。

“没事,酸就揉一下,笑久了会疼的。笑是门不简单的学问。”梁森出言鼓励他放松一下,解禀则有些小心地掐着自己的脸。刚刚笑着一直不觉得累,不装了一下子好像连牙根都软。梁森继续说:

“你会发现有很多场合是需要你笑着的。开心不必提,紧张也好,恼火也罢,心虚也一样,很多时候你很难去做什么去改变现状,例如你不可能把欠揍的甲方一拳撂倒,但又气得不行,那你就朝他笑笑,心里想着我是你爹。”

解禀被逗笑了,那真实的笑容又被自己掐得变形。梁森说得也心情畅快,本来他俩年纪就相差不大,他也着实挺喜欢这个并不完全成熟却很聪明上进的助理:

“就像麻醉药。先把那些有的没的麻醉一下……你暂时改变不了现状,起码还能先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情和心态。”梁森顿了顿,随即打趣道,“当然了小解,不只是谈生意,谈朋友的时候你也可以试试。”

他俩默契地笑了几声,话题随即自然地终结。司机把车开到了约定地点的停车场,解禀拿齐了随身物品,跟着梁森奔赴商业的战场。在推开会议室的门前,他没有忘记微笑。

后来他都没有忘记过微笑,再后来他已经不必勾起嘴角,眼里已经带着自然的笑意。他安静地注视着一切,公司运作,听众斗争,当然还有教会他要笑的梁森。笑意总是长久地在他的表情上停留,无论是生意场上的对手还是勾心斗角的听众,都看不清他内心所想,看不透他思绪深浅。纵使面对比他心机深沉得多的梁森,他也无惧地朝他微笑着,不管那时他们在做什么事。

一直到扶苏操纵着他的身体来到海底,那对觊觎广播并且得了手的夫妻将他封印。他被困于茫茫深海,还囿于一小片区域。

老板说得真对。解禀想。他坐在泥泞的地上,甚至放弃坚持自己得体的坐姿。他的身前不再有一辆轿车的后视镜,身边也没人耐心地提醒,但他完全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一副得体的,机械的,带着笑的表情。

老板说得真对……哪怕他现在错了,但他总是对的……解禀快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半笑不笑,只得把手握紧得青筋暴起,却又在一瞬间完全松开,他用干净的手撑住地面。混杂在泥土里的碎石还无法划破他的手掌,却在他的衬衫袖口划出一道深污的痕迹。

他唐突地想——笑真的只是麻醉药。如果他不笑的话,如果他对着梁森的时候不笑的话,他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梁森是错的,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他与梁森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着,以此在心中嘲讽对方的无知与迟钝。即使是被出卖被利用被单方面断绝联系,他仍衷心期盼,对方会出现的。他这么说服自己并且耐心等待,却等得幻术变出的烟酒囊括过世上所有种类,品尝起来已经全部索然无味。

现在看起来真的什么都不会改变了。解禀微微勾起的唇角平息了,眉目间的笑意也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笑得太久,此刻真正流露心灰意冷,竟然觉得很陌生。但实际上,这才是他一直以来长久的情绪。

如果有机会,他真的挺想告诉梁森:

你说得对。我不笑以后,我无法说服自己在我们的关系间其实是胜者以后……

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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