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眠歌

【手机少年】[快乐架空]祸兮福所倚

伊利亚与陆猛恋爱中

利张和祁肖会告白

有奇奇怪怪的拉娘但还没出现

啊我还给霍燃配了个姑娘虽然戏份不多

总之先发一点

“事情跟赫连扯上关系，基本就跟麻烦也扯上关系没跑了。”

读完赫连发来的微信之后，麦青一边用她特别的吃饼干技巧吮着饼干，一边发音清晰地说出今日金句。在场的几位都不是大声拍手叫好表示赞同的性格，但都在心中默默地同意了对方的观点。霍燃大部分时间都认同这个说法，但偶尔他也想唱反调一次；只是他也是寡言的实干派，于是继续坐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各院院运会结束之后，就该轮到校级运动会了。只能怪校学生会主干们过于优秀且过于工作狂，忙完自己院里的就又得凑在一起忙全校的。其实诸如麦青和东旭并不怎么辛苦，副会长不止东旭一个，宣传部那边也不是非得麦青这个部长亲自动手，几个大三老狗也策划着放权下去锻炼小干了；但好歹十几年从小玩到大，没谁忍心看着霍燃带着体育部忙得像陀螺一样转，出于加油打气与提升工作效率的目的，大三的校运会也依旧是幼驯染团集体行事。

……哦，还是除了赫连。

其实赫连这回也算得上无辜，毕竟校运会跟他文艺部有什么关系，入场的方阵都是各班自个儿排练，没什么用到文艺部的地方。就算有小型的表演，推给大二干事折腾也够了，拿赫连自个儿的话来说就是“不是校极文艺活动就别找我吧”。他工作不上心吊儿郎当是出了名的，但能力超强也是出了名的，两相抵消之下，包括老师都还是捏着鼻子忍了，屈服于才气之下吧。

但这次的一句话批斗主要是因为他又逃了部长例会，老师又刚好来旁听，大家还得假装没看见赫连那条“我去看剧了”，集体扯谎说体弱多病美少年又双叒叕看病去了。赫连三天两头往校医院跑这事儿熟人都知道，三年来请假条不知道开多少张了，老师也没生疑，反而好声好气拜托大家慰问一下辛劳的文艺部部长，听得众人不禁脸红。

“校运会之后就是校庆了。赫连的剧看得不是时候。”老师好不容易前脚刚走，麦青就忍不住揪出第二天罪状批评。X大毕竟是全国乃至全球闻名的名校，校庆勉强也算举国瞩目。各社团和学生会各部门这个时候就该忙了，赫连这回一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交方案。

这回倒是有人真的反驳她了。旁边一直记着会议记录的伊利亚礼貌地打断了麦青下一句闲话，施施然从垫板下抽出一份分量不轻的文件。他双手把它推到会议桌中间：“差点忘了呢，赫连之前把这份方案给了我，拜托我会议上拿出来。”

东旭伸手把它揽了过来，牛皮纸文件袋里整整齐齐地放着赫连的方案：“他应该是拜托你在我们抱怨的时候拿出来吧。”

伊利亚笑而不语，想要通过他的微笑分析答案的话只会发现，肯定和否定的概率都是五十比五十。陆猛说他的笑容跟蒙娜丽莎的微笑似的，赫连反驳说伊利亚可比蒙娜丽莎好懂多了，也不知道他是真这么觉得还是纯粹想呛陆猛一把。他对陆猛有奇怪的无伤大雅的敌意。

麦青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她看东旭的表情，再结合以往经验，立马得出那份方案相当不错的结论，当即推了推眼镜，宣布了自己的补偿方案：“下次他来开会，我给他准备点心。”——也不知道赫连究竟有没有亲自到场的那天。

话说到这，门被敲响了。东旭说了请进，气都没喘顺的祁肖推门进来，快步走向空座。虽然之前就请了假，他还是气喘吁吁地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迟：最近学校活动太多，纪检部刚刚忙完。祁肖虽然年纪小看着比年纪更小，但工作是认真负责的，不知道比赫连认真多少倍。他没有什么把事情推给干事做的概念，凡事亲力亲为，某种意义上比在座其他人都忙得多。

在这群被炸成老油条的心机深沉的家伙中间，单纯的祁肖简直是团宠，就算是不太支持用经费买贵价零食的东旭也默许了伊利亚和赫连采购的时候买了贵得要命的爆米花。顺口一提，采购是赫连出现得最勤快的时候。他不是来挑想吃的，是来挑他能吃的。如果他不来，其他人会在他不能吃的零食上用红色油性笔写上大大的叉，意味着“你要是还想着自己的小命就别碰这包东西”。

霍燃帮忙拿出祁肖的爆米花，那上面打了个红色的叉，是赫连禁止触碰的零食，虽然赫连当初抗议“我不至于抢小朋友的吃食啊”然后被大家腹诽他才像小朋友。饮料是赞助得来的肥宅快乐水，会议室没有冰箱，不过祁肖从不挑剔，常温的可乐也照样吨吨吨，喝了几口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简直夭寿的可爱。

例会之所以叫例会，就是因为来来去去都是谈那些东西，没半点新意。校运会和校庆两个重头戏商量完，剩下琐碎的小活动就交给下面负责了，全部让他们全程跟进真的会猝死。

麦青开完这个会得跟校里几个新闻社开另一场会，伊利亚告诉她程泰拉对这两场大活动的摄影许可志在必得，这种公然抢活的行为让她有点头疼；祁肖抄起爆米花就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忙着干活还是忙看电影，没忘多拿罐快乐水；东旭和伊利亚核对会议记录，顺便聊了两句闲话，他俩聊天倒是少见；霍燃才是真正焦头烂额的那个，沟通各院体育部也好，培训助裁人员也好，都免不了他跑一趟。

“还好这次没有文艺部什么事。”东旭某句话飘了过来，伴随的还有伊利亚薛定谔的轻轻笑声，言外之意大家一清二楚。其实赫连没这么讨人嫌，没有消极怠工，顶多算是“没达到最高效率”；只不过在座各位全部雷厉风行与拖延症无缘，赫连就显得尤其拖拉。

霍燃想其实赫连已经添过麻烦了，只不过是以个人身份，不是作为文艺部部长。但那点小事实在没必要特意再提一次，况且要他说赫连完全只添了麻烦没做好事是昧了良心。霍燃罕有地抱着点儿祸兮福所倚的哲思，离开了学生会会议室，去找女朋友。

一个半月之前，各大学院就先后挑周末搞起了院运会。文院平时经费拿得足，搞起院运会来也底气十足。霍燃被文院学生会请过去给临时召集的助裁们讲解规则，助裁名单上赫连比常人更长的名字格外显眼。他确认赫连是不在这间会议室里的，对方要是在的话连室内氛围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人大概是打算翘了助裁培训会吧。霍燃见怪不怪，现场协助的文院学生会成员可能是新人，对着名单上缺席前辈的名字一个劲儿发愁。这时候霍燃手机震了震，他趁还没开始讲解，掏出手机看了看，俨然是赫连告诉他自己去吉他社周常演出客串了，得晚点儿到。

敢情这人是咬定他俩是熟人能私下开小灶。霍燃倒是不介意，简简单单回了句好，就把手机揣回兜里。他寻思要不要给这边学生会干事说一声，那个小干也同步收到什么信息，看完之后眼神迷茫而幽怨。

缺了赫连地球不会停止公转和自转，助裁培训会照样开得顺利非常。就是会都快开完了赫连也没个踪影，这么过分的放鸽子让霍燃都有点心生不快。原本现场接近五十多人现在走了大半，这剩下小半的人再走了大半之后赫连才姗姗来迟，一副精心挑选过的休闲风着装，看样子是为吉他社演出准备的。

文院小干不知道大三学长之间的私人关系，刚收敛尴尬的表情希望拜托霍燃留下来额外讲讲，赫连就风风火火地冲他走过去，颇有诚意地双手合十致歉，说自己被围着脱不了身所以现在才到。霍燃倒是不怀疑赫连会被围住，刚想跳过客套直接开讲，不料赫连又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个稚气又有点畏缩，一眼就知道是大一新生的小姑娘小心地走进会议室，走到赫连身后半步去。

“被报名成了助裁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赫连语气诚恳，当然，是对着另一边的大二干事。他端起架子来，也的确是有模有样的，“剧社和校艺术团都有事，我已经拿到了假条——所以我找了其他人顶替一下我的位置，没问题吧？”

霍燃和那个女孩大眼瞪小眼。然后又觉得对视太尴尬，不约而同地望向赫连那边，等一个结果。干事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请求，迟疑几秒，“呃”了半天，颤颤巍巍地追问：“大概不可以，助裁是影响班级评分的，还有综测加分……”

赫连笑得和蔼，这下子颇有伊利亚的神韵，看来这两人是真的混得很熟。他收敛了吊儿郎当，又故意用自己得天独厚的长相诱导，那个小干跟他不太熟，被逼迫得看他不是，不看他也不是。

“那位同学愿意的话，把她的表现分算在我班上也没问题吧？综测加分，就加给她好了，我的文体分肯定封顶了。”赫连谆谆善诱，但他好像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还没知道，八成是不知道哪里顺手拉来的可怜替活羊。干事咽了口唾沫，赫连又继续追击，抛出重量级的杀手锏：

“——那天我是为了校庆排练才请假的呢。”

天大地大，文学院再大也没校庆大。干事请示了一下院里会长，几分钟内就同意了。然后赫连再一次露出绝对纯良无害又真诚的笑容，朝他们一一微笑，感谢干事办事得力、感谢小姑娘愿意解救他燃眉之急、感谢霍燃辛苦培训，然后非常有架势地，跑了。

赫连走的时候，霍燃把小姑娘眼里一瞬而过的失落捕捉得一清二楚。行吧，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个被美色所迷拉来干活的小姑娘。不过这跟他没多大关系，霍燃知道赫连有自己的分寸，赫连应该知道对方是为什么愿意过来帮忙，他不是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实话说，他好像还没开始自己的感情生活。不管他是真有事还是假忙碌，结束之后总会有恰到好处的报酬奉上，赫连总避免欠上人情债。

开会时间本来就定得不早，赫连来得晚，走的时候又拖了个二十分钟，这下就更晚了。霍燃考虑到自己之前就讲了快四十分钟，等讲完小姑娘一个人回去不太好，干脆问对方改天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从头讲过。这话刚问完他就觉得似乎不太合适，能在这里说完的话还改天再约是什么回事？还好对方的确是单纯的大一小菜鸡，就算赫连跑了也没打算敷衍了事，眨巴眨巴眼睛答应了，掏出手机说麻烦学长了加个微信方便联系吧。

他俩交换了微信号码，小姑娘中规中矩地拿真名做微信名，是个很端庄的名字。霍燃打算对方要是问起赫连就果断把对方给卖掉，谁让这家伙这么没礼貌地把人丢下就走了呢？说到底他对赫连临时换人这种骚操作也有怨气。但人家半句没问，只是很公式化地客套了一番，霍燃本来不怎么通文墨，在周围一群文院大佬的熏陶下也看得出对方虽然一板一眼，但言辞略显稚嫩。

点开朋友圈的时候霍燃怨气消了点，无他，基本所有人都在发今晚吉他社例演。的确是罕有的大阵仗，地点也不是在天桥上，学校那边竟然批准了吉他社征用草地。外面的小摇滚乐队没请来，但吉他社社员使尽了浑身解数，把整个演出搞得有声有色。

最风骚的操作莫过于吉他社邀请了一支临时拼凑的乐队首演，大部分人也都是冲着这支野鸡乐队去的，霍燃看到扎着高马尾的伊利亚坐在架子鼓前就秒懂了。祁肖抓着麦克风，赫连坐在旁边摆弄吉他，具体还有谁，他看的那条朋友圈里没拍。多划了几条他看清楚了，基本都是些相貌好人气高的风云人物，吉他社搞的就是这个噱头。

赫连在那个叫“优秀人才聚集地”的小群发了小视频，是祁肖唱歌的录像，还有伊利亚有模有样地敲架子鼓的画面。这个小群跟学生会工作毫无关联，是赫连见一干人等因为学生会混熟了自告奋勇拉的，真实的学生会部长群严肃地禁水，据说因为记录截给老师会比较好看。本来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也有个小群，有了这个群之后也荒废了。不过这个群主要也是赫连在闹腾，其他人都不是喜欢拍照留念凹造型的人，赫连乐意拍照录音发群里，也算是互补。

不一会儿麦青出来客观地赞美了祁肖和伊利亚的表演，尤其钦点祁肖唱歌好听。祁肖发了个满脸通红的表情，群就这么热了起来。至于中间东旭at赫连问他是不是擅自找人顶替了自己助裁的工作，大家都装没看见。

霍燃不知道，晚上的吉他社演出真的是一场盛宴；拼凑起来的野鸡乐队，成员们也的确洒过汗水。那段时间伊利亚总拉着赫连去排练，没错，是伊利亚拉赫连。本来赫连就是抱着没事找事的心态扯上伊利亚和他一起折腾，伊利亚半推半就之下，发现敲架子鼓还真挺好玩，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平时在天桥上摆音响这个级别的表演是不用跟学生会那边报备的，想搭舞台程序麻烦得很。但赫连有心折腾，假公济私地大笔一挥，轻轻松松地批了吉他社的表演。他嫌跟纪检部沟通麻烦，干脆把祁肖也连蒙带骗地拉下水，当中少不了伊利亚发力。秘书处纪检部文艺部的大佬做靠山，吉他社觉得自己像在玩成语接龙，目前接到“为所欲为”。

伊利亚小时候受的贵族教育，乐理和钢琴都学过，架子鼓倒是真没碰过。不说别的，就说能一顿凶狠瞎敲，就非常对他口味。他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也能气势汹汹地打套拳，还不是军体拳的那种。拿着鼓槌一顿狂轰滥炸完全释放了他的天性，赫连好几次想让他小心别把鼓面锤破了，但都欲言又止。他乐感是有的，又肯下功夫练，排练了一个星期左右，起码凹造型凹得非常到位风骚。

祁肖那边就更惊喜了。大学里本来就少有唱歌的机会，没想到撺掇着他开口，开嗓就惊为天人。这时大家才想起他母亲琳达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早年做过歌手，似乎是影途更顺，才改行做影星。赫连更不必说，没人知道他的恐怖天赋哪里来的，但代价估计是对理科一窍不通——除了看护肤品成分的时候。

三个人风风火火，拉多了几个人凑了个绝对满员的乐队。时间充足、经费充足、指导人员也充足，不知道赫连那个没事就浑身难受的混世魔王满不满意，反正伊利亚很满意。后来敲定服装的时候，赫连唯恐天下不乱地提议大家一起皮衣皮裤，还得是低腰露人鱼线的那种。赫连说这话时小心思都闪在眼里，伊利亚不是看不见，只是寻思着这么穿应该挺有趣的，自己还没试过这种风格，试试也不是坏事。

于是他们集体去挑皮衣皮裤，对这群家里非富则贵的人来说上淘宝淘演出服太委屈了点。试穿之后祁肖其实是面红耳赤的，但经不住伊利亚和赫连两个一块儿夸，吹得那叫天花乱坠，就面红耳赤地拿着自己的那套去买单了。赫连还想再搞点骷髅和十字，这次是被全体成员拦住了：哥，我们只是唱首《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不是上去搞重金属的。

演出那天大家都带了自己的战衣，只有赫连一个人是中规中矩的休闲风，看得其他人大跌眼镜。定睛再看赫连身后好像跟着个人，俨然就是他弟弟赫连洛繁，这位16岁的少年天才钦定了明年去中科大，同级高三生学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他自由自在地到处玩耍，寻找优质猫咖。赫连洛繁笑容和煦如春风，但危险程度和伊利亚不相上下，解释道：哥哥前两天太浪感冒了，这十月底的天就不穿皮衣皮裤了。赫连满脸写着不乐意，但不知道有什么把柄握在对方手里，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

后来赫连还是换上了皮衣，但裤子是原来那条，洛繁也就当天太黑没看见了，在台下架着个摄影机全程录像。伊利亚在台上一眼就看见了陆猛，尽管陆猛一身黑衣黑裤还黑发黑框眼镜几乎湮没在黑夜里，但他看陆猛就像看黑暗森林里一丛熊熊燃烧的篝火，怕是在对方迷路寻人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他视力也没好到5.4那么夸张，但陆猛就像视力表上0.1那行的巨大“E”字，“看不到怕是已经瞎了”。

赫连说他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黑漆漆的家伙都像涂了荧光漆。伊利亚照旧但笑不语，这对gay蜜的交流模式基本是疑问与微笑，就这样还没撕破脸皮，已经超越塑料情谊了。不过这时候赫连还不会懂，只明白理论没实践过的人是不会懂的，伊利亚有些自大地认为。

赫连要是听得见他的心声保不准两个人真的要吵一架，但如果心声能被随便听见世界怕是早在只有两个人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毁灭，所以一切假设都只是空谈。伊利亚在台上很兴奋，不只是为了陆猛，也为了自己。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敲出更震耳欲聋的鼓声，比做爱还爽，唯一可惜的是敲架子鼓坐着，没办法摸腰顶胯。

他在叹惋，能摸腰顶胯的那位却是完全忘了动用这项权利。祁肖抓着立式麦克风，前面缓慢抒情的部分还唱得有点紧张，但那句I love you babe之后，整个人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大有历代摇滚巨星附体的风范。他小宇宙一爆发，台下慕名而来的少女们喊得更疯，尽职尽责的纪检部部长唐突思考台下秩序问题，福至心灵地看见自家部下在一边干活一边偷看，歌里的感情又浓了三分。

那天大家都玩得很疯，那天赫连却提早离席。台上台下都还很嗨，赫连却始终记着文院院楼有个助裁会议，他脑补着霍燃在那边傻愣愣地等。混世魔王难得良心作痛，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一边头疼院运会和他的安排撞时间。他用自己再也不会再来一次的粗暴卸妆法简单卸了妆，刚换好牛仔外套从后台跑出来，不料外面早有十几个小姑娘打埋伏。赫连不想纠缠，但还是有女生满怀希冀地往他凑。他瞄了一眼发现都不认识，估计都是大一新生，不禁感慨小朋友们胆子真大。

为首的小朋友拿着录音笔和相机，这架势让赫连想到另一位女同志，下意识戒备了一下。但程泰拉是不会这么友好的，自从她靠陆猛给学生会搭上了线，就完全暴露自己咄咄逼人的自信，他俩每次见面不抬杠都浑身不舒服。小姑娘挺身向前，赫连瞄到对方T恤上校刊的Logo——行吧，还他妈是程泰拉那边的人。

是程泰拉那边的人反而好办了，赫连估摸着校刊那边入社培训也是程泰拉做的，当即不退反进，笑得亲切温柔。小姑娘到底初来乍到，经验不足，见他这个反应，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赫连不等她说话，先发制人：“这位学妹，你是哪个学院的呢？”

“学长好，我是校刊记者庄静想对您进行专访…啊我是文学院的！”

小学妹看起来马上就要哆嗦，赫连笑容再和蔼三分，语速飞快但吐字清晰：“没问题的哦，但是今天我们改约个时间吧？现在我还有事要去院楼一趟……还是说，你可以跟我走一趟呢？”

没有工作经验的学妹把这当成了采访工作的一部分跟着他一路走，路上赫连简单地说了点自己的讯息，又顺便直白地说周日院运会的助裁与他的工作时间冲突，不然他本来能在三天内抽出时间来做专访的。学妹问不做助裁就有空吗，赫连内心感慨这学妹也太单纯了吧，一边给予肯定的答复。学妹左思右想，赫连知道校刊那边老早就想做个专访了，但他就是躲着程泰拉不出来，把对方气了个半死。也不知道程泰拉把这任务分配给下面新人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但估计强调了很多次他究竟有多难约，学妹沉默了一下自告奋勇说她去替一下做助裁吧，反正还能顺路写通讯稿。

赫连心里都快放礼炮了，想客套推辞一下，想了想还是不了，大大方方说了谢谢。两个人在路上简直是竞走，但到院楼也已经很晚了，会议室里不剩几个人。霍燃像座山一样杵在那里，特有安全感。

于是赫连上前，申请助裁换人、软硬兼施让小干答应、感谢在场所有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理所当然地跑了，回宿舍修图去。

TBC